噤声

那是风龙第一次看见水龙表演祭神舞。

几乎和白云化为一体的龙角顶端消融不见，蓝绿龙鳞在阳光下折射出珐琅质感，细长无翅的躯体在空中游动——不同于风龙有力翱翔的姿态，水龙优雅舒展仿佛在海中，随着清脆击打声动作暂缓又行。海面平静，风停在它身边。

圣咏渐起，女声交叠在不同音阶上。

水龙节奏不变，只是更加有力的动作变换使海面不再平静，风从水龙身侧带起波浪。旋转，回行，抬头，悠扬龙吟跟上和弦，翻飞的海水瞬间停止，表面泛起密集波纹。

浑厚男音替位。

水龙跟着海水回落消失在水天交接处，瞬息破浪而出，带着冰凌冻结波涛。身躯回摆撞碎坚冰跟上铿锵乐音，一反之前收敛，借冰与水开合腾飞，扭动甩出冰水化云雾，阳光下可见彩虹横出，而水龙早已随着舞曲结束消失其中。

直到海面恢复，风龙才想起鼓掌，心跳声在恍惚中跟上了合掌拍子。